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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孟周十二周年联图文活动] 零时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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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 现实向 7k+预警

*此章为非全年龄向,请注意这里发布的是删减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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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零时十分

 

 

1.

孟鹤堂发现周九良开始抽烟了。

 

他以前是会抽的,但不多,时不时烦了或者兴致来了才会抽上那么一根。孟鹤堂曾经也爱看周九良抽烟,他手指很漂亮,夹着烟的姿势往往让他的手腕骨看起来很明显,而孟鹤堂总觉得周九良一边抽烟一边认真想事情的样子有一种莫名的性感。

火星从烟头燃上来,他把尼古丁吸进肺里,吐出的烟雾很快在空气里消散。

 

周九良有一回抽得太多了,还是出了事。事情发生在前两年,好像是因为工作调动和项目紧急变更,周九良手里的烟就没断过,不仅烟抽得又急又凶,还熬着大夜看文件,香烟把眼底都熏红。

那段时间孟鹤堂常常看不到他人,却会在他外套口袋和公文包里无数次发现好几盒抽得不剩几只的烟。

可吸进肺里的不仅仅是尼古丁。

还有焦油和化学成分复杂的有害物质。

 

项目结束后周九良在医院住了接近半个月,孟鹤堂白天上班晚上跑医院,没日没夜地照顾他——其实这急病并不全是抽烟的缘故,但孟鹤堂还是在病床边给他喂米粥的时候红着眼圈提了一句,要不把烟戒了吧。

周九良没犹豫,点了下头说好,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抽过烟。

 

 

孟鹤堂怀疑他又开始抽烟的时候,是在一个普通的凌晨。

他和周九良都睡得晚,半夜三经不睡觉跑楼下去买几十串烧烤对他们来说都不是稀奇事。那天孟鹤堂在阳台上吹风,顺带着给花松松土,无意间瞟到那盆绿萝的叶子上有散落的烟灰。

 

那盆绿萝是他和周九良刚同居的时候买的,他们一起去逛家居市场,孟鹤堂费尽口舌跟家具老板砍一套餐桌的价钱,而周九良踱步到隔壁花店去,买了一盆绿萝。

“这玩意儿好养,浇浇水就能活。”他说。

绿萝的确好养,孟鹤堂常常忘记照顾它,它照样绿意盎然,活得肆意灿烂。

 

风吹过来,孟鹤堂适时地抖了抖绿萝的叶子,于是烟灰就这样轻松地消失了,仿佛根本就未到来过。

 

那天晚上入睡前周九良一如往常地将他搂住。他的手指捋了捋他微卷的头发,而他敏锐地在他食指和中指间闻到一点烟草味道。

那味道很淡,和那些散落的烟灰一样,不易察觉,却在孟鹤堂心里烫出一圈焦痕。

“你新接的那个项目怎么样,还顺利吗?”孟鹤堂问。

周九良率先闭上了眼:“还行吧,不是什么大项目。”

他漫不经心又略显敷衍地答。

 

 

2.

第二个凌晨,孟鹤堂在床上玩手机里自带的小游戏,周九良在隔壁书房改报告。

手机里持剑的小人儿没能越过山谷的沟壑,他很努力地跳了起来,却直直地从山崖里掉下去。

随即游戏未通关的音效响起来。

“啊——好饿——”孟鹤堂把手机一扔,发出一声哀嚎。

周九良还在改他的报告,不冷不热的声音从书房传过来:“冰箱里还有半碗炒饭。”

 

孟鹤堂是很喜欢做饭的,至少前几年是。

没同居的时候周九良偶尔会来他那时的住处,他会很认真地下厨做一桌丰盛的菜——哪怕是他去周九良的出租房也是如此。也许是他待在厨房的时间往往很多,他们在这个锅碗瓢盆整齐摆放的地方做过许多本该在卧室里做的事情。

——热恋情侣都会如此按捺不住的,不是吗?

 

才同居的那一年周九良常常出差,机场离他们的家很远,孟鹤堂通常都不会去接送他。

他们说好了的,所以孟鹤堂根本不会每半小时查一次飞机到达的具体时间,他会在家安静的做好饭,等周九良拉着登机箱脚步匆匆地回来。

 

有时候飞机提前到达,孟鹤堂在厨房搅一锅番茄汤,周九良蹑手蹑脚地过来,从后面搂住他,两人絮语几句便吻在一起。

大多数时候他们会撕扯着从厨房踉踉跄跄走到卧室,掉了一地的衣服。

直接在厨房也不是没有来过。

——情深至此的情侣都会如此渴望亲密的,不是吗?

 

炒饭被放进了微波炉,孟鹤堂看着微波炉显示屏上倒数的数字发呆,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下午洗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

孟鹤堂洗衣服很讲究,既要分色又要分内外,深色衣服绝不会和浅色裤子放在一起,外衣也不会和内裤混成一团——有一回周九良一股脑把脏衣服全丢进了洗衣机,结果洗混色了一件孟鹤堂特别喜欢的长袖T恤,孟鹤堂气得一整天没理他,周九良哄了好几次才哄好。

周九良嘴笨,不太会哄人。

但孟鹤堂没跟他讲过,他其实是因为很喜欢周九良哄他,才故意多生气了会儿。

 

现在那件衣服被当成了抹布,放在阳台的水槽边。

 

 

孟鹤堂把洗好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掏出来,挨个抖了几下,一张皱掉的名片适时从周九良裤子的前兜里掉出来。

今天是周九良洗的衣服。

 

他倒是会按孟鹤堂的习惯把脏衣服分门别类了,只是有时候会忘记掏兜。

但他们放在裤兜里的一般都只是小票或餐巾纸,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孟鹤堂有时会说他两句,从不怪他。

 

孟鹤堂把名片展开。在洗衣机里翻滚了一个多小时的名片早已变成皱皱巴巴的废纸,纸的飞屑掉了一地,上面的烫金字体也糊成一块儿,只有名字后面的“女士”二字和电话号码尾号是清楚的。

他鬼使神差地把名片拿近闻了闻。除了洗衣剂的皂香,还有股一细想便会觉得十分暧昧的女士香水味道。

 

那些枯燥却热播的八点档电视剧里,经常会有妻子在丈夫的衣兜里发现些什么东西的情节。也许发现名片是最狗血的套路了——孟鹤堂想,好像现在的剧情都变成了发现头发丝、口红印、丈夫不常用的小玩意儿,或者衣领间残留的香水味。

 

周九良稳重,踏实,学历好,长相还不赖,很讨姑娘喜欢。

甚至有姑娘放下矜持半夜给周九良发过告白短信。

这些孟鹤堂都知道。

 

他又闻了一次那张从周九良裤兜里掉出来的废纸,拼命地想记住名片主人喷在上面的香水味道。

可惜他捏得太用力,本就不结实的名片从中间裂开,碎掉了。

 

 

3.

周九良撒谎了,在第三个凌晨。

 

“我要出趟差。”他坐在床边脱外套,估计是想起孟鹤堂不喜欢他随手扔外套,起身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顺带手把孟鹤堂充着电的暖水袋的插头拔了。

孟鹤堂怕冷,入秋后脚便冰得厉害,总是早早地用起了暖水袋。

周九良摸了摸暖水袋的温度,走过来把它放进被窝里,放在孟鹤堂的脚下。

 

他继续说,声音不急不缓:“去邻市,那边的项目的负责人家里有事儿请了假,我就去顶一天班,明天下午走,第二天晚上就回来。”

 

其实这是再往常不过的对话了,原本孟鹤堂会深信不疑,不会有半分顾虑。

可他下午时清清楚楚地听到周九良在阳台上打电话,听见他说:“没事,他不知道。”

他讲电话的声音都很轻,他重复了一遍:“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紧接着他说:“都预定好了,我肯定要来。”

 

那盆绿萝还摆在花盆里,周九良站在它旁边。孟鹤堂开始想,是不是周九良抽烟那天也是站在阳台的这个位置,是不是也像这次一样半靠着阳台栏杆。

是不是也在和不知名的谁轻声讲着电话?

 

这么一想,这个出差的理由便显得蹩脚又无理。

其他项目的负责人请了假,为什么要不同项目、不同地区的人去顶班?

更何况,只是一天。

这一天就重要到必须要一个邻市的、其他项目的负责人飞过去专程管理盯梢吗?

 

孟鹤堂没有拆穿他拙劣的谎言。

 

他们一同钻进被窝里,孟鹤堂把冰冷的脚伸到周九良温热的小腿间,对方被冻得瑟缩了一下,但马上将他的脚掌夹紧。

周九良身体的热气就这样传过来,孟鹤堂报复性地把冰凉的手也贴过去,换来对方一句略显无奈的叹息。

他说:“怎么这么冰啊,”他把孟鹤堂往自己怀里捞了捞:“出门是不是没加衣服?”

孟鹤堂没说话。

他不喜欢热水袋,他是需要周九良身上的热气而已。

 

 

周九良说孟鹤堂是他的初恋。他第一次追人,并没有什么约会高招,但孟鹤堂喜欢极了他傻乎乎看着自己表白,话都说不利索的模样。

孟鹤堂答应和他在一起的那天下雪了。

他们在公园里散步,湖面结了一层薄冰,两个人鼻尖都被冻红还不愿意各自回家。

孟鹤堂扯了扯周九良的围巾,说,你要想好,我缺点可多,我爱吃醋爱计较,没有安全感,还不喜欢吃香菜。

周九良的眼神很真挚,他说这都不算缺点。

孟鹤堂早就心动,撅着嘴说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就是在哄我骗我。

周九良笑得很傻气,他说:“我不会骗你的。”

 

其实周九良一点都不擅长撒谎。

他是很老实的人,学不会藏心思,什么事情和想法都写在脸上,更别说他本不如孟鹤堂心细,所以孟鹤堂总是能发现他说谎。

他上一次说谎是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们都还很青涩,一切都很小心,仿佛刚刚接触情爱。

他们第一次以情侣的身份约了会,吃了一顿还不错的晚餐,去影院看了一部评分挺高的电影,周九良送孟鹤堂回家的时候突然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停了车,结巴着说家里冰箱是空的,要去买几个面包当早餐。

那天晚上孟鹤堂在沙发上轻轻吻住他的时候,周九良紧张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孟鹤堂很干脆地戳破了他的谎言,他微凉的手贴住了对方裤裆隆起的那部分:“你明明就很想做,你还骗我说去买早餐。”

孟鹤堂轻轻地笑:“你下车是去买避/孕/tao了对不对——我很聪明的,别以为能骗过我。”

 

——其实严格计较起来这并不算什么谎言。

周九良不会对孟鹤堂说谎话,就如同他不擅长对孟鹤堂讲情话一样——久而久之孟鹤堂在潜意识里默认他失去了讲这些话的能力,无论这能力是讲情话还是谎话,真心还是违心。

 

 

他们在一起好几年,过了浓情蜜意的阶段后,日子过得无比简单。上班,下班,吃饭,洗碗,时不时做ai,周末一起睡个懒觉,一起去超市补货,每个月做一次大扫除。

平淡的生活让他乏味了吗?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撒谎?

孟鹤堂咬着嘴皮拼命想得到答案。

他去邻市究竟是去干什么?是想去,还是想从我身边逃开?

电话里说预定好了的是什么?酒店吗?

他是去见床伴吗?

 

孟鹤堂的心起起伏伏,像装满了冬季凌晨的风。

周九良是不是早就厌倦我了?他自暴自弃地想,脑袋和心里乱成一团。

他是看不见这风的,自然也不会知道风将会把他吹向何处。

他只看见云朵慢行,他只看见树影摇晃。

 

被窝里他把自己的手从周九良的手里抽出来,轻声问:“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灯已经关了,孟鹤堂只能看见枕边周九良模糊的轮廓。

周九良重新把他的手握住,还掖了掖他们之间的被子:“没有。”

“真的吗?”他又问了一遍。

“……嗯。”他答。

 

 

4.

周九良还是去“出差”了。

 

孟鹤堂自始至终没有问出压在心里的千千万万个问题,和往常一样,他贴心地给周九良收拾登机箱,帮他把换洗衣服和必需品整整齐齐地码进行李箱里面。

“数据线要不要多放一根?”他站在客厅里,双手和一堆长长的、搅在一起的数据线作斗争。

他没等到周九良回话,自言自语道:“算了,多给你备一根,免得你像上回一样手机没电死活联系不上。”

周九良过来把剃须刀放进洗漱包里:“……行。”

他在收拾衣服,在卧室和客厅走来走去的期间孟鹤堂一直在解那一堆数据线。

 

“你几点的飞机?”

“下午四点半。”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他用如此微不可查的方式想延迟一点他们分开的时间,可周九良没有察觉。

“不用。”

周九良从身后很轻地搂了他一下,说:“我后天晚上就回来了。”

说完他去盥洗室的柜子里找新毛巾,孟鹤堂在手指发疼之前终于把缠在一起的数据线解开。

 

孟鹤堂看着手里被他彻底解开的两根线发愣。

那瞬间他不切实际地想,是不是他和周九良缠绕好几年的缘分也要被解开了。

 

 

在周九良下飞机的那个凌晨之前,孟鹤堂在沙发上枯坐了一整个下午。

原来独自看天黑是一件寂寞到过分的事情。

周九良走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想这些事情,他是很清醒的人,自然能分辨得出是非利弊。

 

其实他并不是没了周九良就活不下去,如果真的是他猜的那样——话是需要说清楚的,事情也总会有结果,他没办法逼周九良一直在他身边,他能怎么办呢,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孟鹤堂猜的那样子了。

无非就是相爱多年的男友厌弃了枯燥平淡的生活,有了新欢,于是他们说开,紧接着他们分手。

嘶——

孟鹤堂倒抽一口冷气。

妈的,他少见地骂了句脏话,一脚踢翻沙发边的垃圾桶。

他真不舍得。

 

 

周九良到家的时候接近凌晨,他风尘仆仆地回来,脸上有一点点旅途奔波的疲态。

他和往常一样,和孟鹤堂谈了两句飞机上的餐盒如何难吃,气流颠簸如何烦人,随即起身去浴室洗澡。

孟鹤堂心不在焉地应着话,却很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他看出来周九良很开心。

即使他在掩饰,孟鹤堂还是看出来了。

 

浴室里水流声响起,孟鹤堂趁周九良洗澡的时候着魔一样地闻他的外套,拼命探寻他的衣服上有没有女生的香水味。

或者头发丝、口红印,任何其他的、任何不属于周九良的味道,以此来证明、或制止自己的胡乱猜想。

没有,什么味道都没有。

我他妈现在真像个变态,他一边闻一边在心里骂自己。

 

他甚至想去翻周九良的手机——密码是自己的生日,0426,是周九良自己设的。

那天周九良一本正经地把手机密码改了,孟鹤堂还掏出手机问他:“那我是不是也得改改?改成什么,你的生日?”

周九良想了会儿,说我给你改。

孟鹤堂的手机密码被改成了他们在一起的那天——1207。

 

1207、1207。孟鹤堂念着念着嘴里开始泛起酸苦的味道。

夜那么浓,那么黑,星群隔得那样远,为什么始终能在银河里遥遥相望?

如果星星走丢了,星群会发现吗?会找他吗?如果星星要走,会被挽留吗?

……我是不是弄丢了自己的星星?

孟鹤堂揪着周九良的外套独自发呆。

 

他本来想等周九良一回来就问清楚,可当他看见周九良的时候,窝囊得变成只会看他的哑巴。

你厌倦了吗,这样简单到只有五个字的问句他连开口都做不到。

他舍不得,真舍不得。舍不得问出口,也舍不得听到对方的回答。

怂包,孬种,胆小鬼。孟鹤堂这样骂自己。

 

 

那个凌晨他疯了一般缠着周九良做ai。

 

孟鹤堂着魔了一样地啃他亲他,摆出最羞耻的姿势求他进来,对他说尽了下/流的话,好像要使出所有手段去勾引他才能彻底得到他一样。

他们挨在一起的时候,周九良的体温与脉搏会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可孟鹤堂觉得不够。

他迫切地需要贴近那股热气,需要品尝对方的脉搏。

他迫不及待地想扫清这中途的所有障碍,只为得一个勉强的心安。

 

前戏在孟鹤堂的催促和勾引下做得及其敷衍,周九良发觉他的不对劲,喘着气想问他怎么了,却被孟鹤堂用嘴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孟鹤堂哭得很厉害。

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常常哭,痛了哭,爽了也会哭,周九良往往也喜欢在这些时候让他哭个尽兴。


*这部分审核不让发,去AO3或者看置顶。



他抬起眼皮看他,心里祈求情欲的温度能再烫几分,好把他们的骨血就此融化。

好让他们永不分开。

 

 

那天晚上他们用掉了大半盒避/孕/tao,结束后被子仿佛都是潮湿的。

孟鹤堂哭肿了眼睛,眼泪被周九良吻尽,唇间尽是咸涩。

和无数个夜晚一样,他们共枕而眠。

 

 

5.

凌晨的夜把星星黏住了,半圆的月亮斜挂在天边,没有什么光亮,像大病了一场。

孟鹤堂睡不着,起来收拾周九良还放在客厅的登机箱。

一直都是这样,他替他收拾登机箱,无论他是出发还是归来。

 

登机箱里乱成一团,衣服被洗漱包压出无数道不规则的褶儿,剃须刀被扔在角落,那两根数据线不知为何又缠绕在了一起。

孟鹤堂在心里嫌弃周九良没收拾,把衣服挨个拿出来的时候,在昏暗中看到周九良的电脑包下压着一张宣传折页。

他拿起那张纸看。

 

——那是一张精致的、镶着金色围边的男士婚戒宣传页。

里面列举了好几个不同风格、不同价位的婚戒款式,旁边用秀气的字体介绍着定制所需时间,设计师的灵感来源与赋予给这款对戒的意义。

客厅里只有一束小小的壁灯亮着,孟鹤堂捏着那张纸呆了半晌。

 

孟鹤堂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这家婚戒设计店的推广和介绍。

因为工艺精致且繁琐,定制时间往往很长,这家店价格昂贵不说,全国门店也没有几家。

他仔仔细细地把那张宣传折页看了好几遍,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他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都缩起来,在心里骂自己是个傻子。

 

他没有错过一切信息——右下角的珠宝店联系电话和周九良裤兜里掉出来的名片电话尾号一模一样;营业门店的汇总信息里,最近的门店在邻市;折页背后的地方,有人用签字笔写了几个批注。

那狗爬字一看就是周九良的。

写的是孟鹤堂和他自己无名指的维度。他真的过分仔细了,还在其中一个数字后面加了一个括号,括号里写了孟鹤堂的名字。

 

他们在一起很久了,但孟鹤堂没有想到周九良会想着再多迈一步。


孟鹤堂是一个很幼稚的人。

他曾经热衷于在周九良的手心里写字。无数次认真且仔细地在周九良的手心里写下自己的名字,用这样称得上可笑的方式把孟鹤堂三个字和周九良的生命线、事业线、爱情线,还有其他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意义的掌纹融在一起。

他的名字写法复杂,足足有三十四画,好几次写到周九良手心发痒。

 

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周九良在挖空心思酝酿一个问句,孟鹤堂只需要戴上戒指,回答他我愿意。

他们一个人在等戒指做好,另一个在等爱意发酵。

 

孟鹤堂把那张宣传页放回原处,他小心地回到床上,回到周九良的怀里。

也许他还会犯幼稚犯糊涂,还会患得患失斤斤计较,但没关系,只要他们还牵着手就好。

 

 

云朵依旧慢行,树影仍然摇晃。孟鹤堂的心还是起起伏伏,装满了冬季凌晨的风。

他还是看不见这风,依然不会知道风将会把他吹向何处。

但风总会停下的,不是吗?

 

孟鹤堂合上眼陷入沉沉安眠。

风吹掉夜的浮尘,停在了第四个午夜,也许正好零时,也许过了十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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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俩十二周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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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礼里有隐藏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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